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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从这一次引发的争议来看,观众似乎并没有太买单。
昨晚新一期节目上线,辩题是“独立女性该不该收彩礼”。
“独立女性”:新世代女性标杆;“彩礼”:从旧时代中延续下来的婚嫁专用词汇。
听上去似乎有些冲突的两个词汇,被放到了同一个辩题里。而更刺眼的词汇,就是两者中间的衔接词“该不该”。
辩题让人满脸问号,什么时候“收不收彩礼”,又成为衡量女性是否独立的新标准了?
这一场辩论,正方反方辩手都打得很吃力,观点要么不够犀利、要么刻板教条,没有了往日的丰富感,甚至黄执中本人都发微博直言讲,这场自己是胡说八道,正方说得才对。
在一脸问号中展开的辩论,直到反方辩手席瑞的一番发言,才让人真正看到了一点点不一样。
先是直接愤怒控诉辩题开场:“我在想,究竟是谁在这里划归什么样的人才属于独立女性,是谁觉得自己有权利为独立女性定义标准?”
他用表达犀利拆穿辩题背后的诡异逻辑:
“这道题狡猾的地方在哪里,就是他表面上好像是在谈女性,其实背后处处是男性的目光、男性的规训。这道题从一开始就是男性给女性设的猫鼠游戏。”
他一语道破“独立女性该不该收彩礼”辩题背后的实质性问题。
“凡是关于独立女性应该如何如何的论调,都是在忽略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真正的独立应该是选择自由的权利。”
“当今天一个女性成为家庭主妇的时候,不应该以一刀切的视角去看待,而主要看她是不是我愿意,而不是我必须。”
“如果独立的标准被规定一刀切,那这和我们反对的‘贤妻良母’的刻板印象,有什么区别?”
一番话,让现场观众醍醐灌顶。
独立女性该不该收彩礼并不是问题关键,真正的关键所在是为什么总有人要用一个又一个看似包装精美的标签,去不断地规则女性、定义女性。
从旧时代延续至今的“贤妻良母”,到今天的“独立女性”,总是有人不断用标准去规矩着女性,告诉她们应该要怎样做才能成为被时代认可的标杆,从赞美、表扬,再到潜移默化地升级为“必须”二字。
今天在综艺节目中讨论独立女性该不该收彩礼,那明天我们就能讨论独立女性该不该生孩子,独立女性该不该结婚。
而这种事情,并不是耸人听闻,就在刚刚过去的2020年,微博网红Papi酱因为生孩子被众网友举众声讨,理由竟然是“标榜自己是独立女性的Papi,为什么生了孩子还要冠夫姓……”
多么荒唐的世界,为什么男人的独立天经地义,女人的独立,就一定得有标准、一定得反叛、一定得打破些什么才能来证明自己。
生了孩子跟了爸爸的姓,多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却让一个刚刚生下宝宝的妈妈,陷入了持续近半个月的网络声讨与暴力。
“独立女性”,近两年在国际与国内沸腾的女性主义浪潮下,成为了当下最潮流的话题,最让人向往的标签。
2018年3月,一部源自网友脑洞的剧集脚本《淑女的品格》横空出世,迅速席卷各大社交平台热搜。
全网跟着博主一起呼喊,让陈数、袁泉、曾黎、俞飞鸿一起来拍个戏,好好给大家看看什么才是中生代独立女性该有的样子。
2019年,独立女性主题美剧《致命女人Why Women Kill》,从大洋彼岸一路火到内地,影响力风靡全球。
以“Why Women Kill”为主线,用倒叙形式讲述三个女人最终痛下决心杀死老公的故事,探讨看似幸福的女人在婚姻中经受的苦难。
同年,以海清为代表的中生代女演员在FIRST颁奖典礼上的一番发声,把实力派中生代女演员无戏可拍、无角色可演的现状,实实在在摊开到观众面前。
告诉我们即便独立如女明星、女演员,到了在现实中,也依然要面临就业难、被挑选、没有机会的现实困境。
2020年,一部《乘风破浪的姐姐》横空出世,更是将国内女性主义浪潮推到极点。
我们看着一个个原本被主流遗忘的30岁+姐姐,再次站上舞台;看着身体灵活性与柔韧度早不如以前的她们,一起去挑战刻板印象中只属于20岁的女团梦想。
打破常规与刻板,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甚至变成习以为常,这是《乘风破浪的姐姐》带给全社会女性最大的力量所在。
而到了今天,主流舆论已经很少再看到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30+、40+、50+姐姐们对言论了,我们一起拒绝年龄焦虑、拒绝衰老恐惧,这是当下时代带来的进步与思考。
美剧《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剧照
如今,当“独立女性”成为了新时代女性向往的存在,又有人站出来开始对“独立女性”指手画脚。
抨击“冠夫姓”不是独立女性、“收彩礼”不是独立女性,甚至可能在不远的未来还会出现连“生孩子”都不算独立女性的论调……
那么请问,到底是谁有权利可以去定义这个标准?又是谁在用自己狭隘的眼光去再造新时代的“贤妻良母”?
我们呼吁女性独立,这个“独立”其实是相对于过去被传统观念绑架的一代女性而言,她们在时代的浪潮下,没有选择,没有自我,只能被迫为家庭牺牲。
韩剧《82年的金智英》剧照
但于“独立”本身而言,它并不是一个固定标准,没有人可以规定符合哪些条款规范才是独立,真正的独立应该是选择自由的权利。
我们欣赏“麦瑟尔夫人”的勇气,我们为“金智英”们发声,但这不是要反对她们成为家庭主妇,而是希望如果家庭需要有人因为照顾宝宝而放弃工作,这个决定应该是两人平等商讨出的结果,不是哪一方必须为家庭牺牲。
我们看《脱口秀大会》支持杨笠大胆犀利的表达,但这不是倡导所有女性脱口秀演员都去抨击男性,而是在这个“冒犯的艺术”的舞台上,不是只能看男脱口秀演员拿女生买包、绿茶的话题讲段子,而是女性演员同样也拥有在段子中冒犯男性的权利。
1914年,香奈儿女士创造了第一套女士西装雏形,我们把“西装”视为女性走向独立的标志,视为解放女性身体的一次与旧时代的正面交锋。
同样,这也并不意味着,我们觉得独立女性就应该穿裤子、不能穿裙子,而仅仅是代表,无论男女,在着装上我们拥有平等的、自由选择的权利。
“独立”的出发点,永远应该关于“我愿意”,而不是“我只能”“我必须”。
而“独立女性”这个概念,如果总是有人想着去定义它,其实某种程度上也是在被它的概念束缚与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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