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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瑜:​不拍电影,不是白活了吗

时间:2021-01-18 16:44 来源:时尚芭莎

“2020年是电影行业的新节点。疫情带来的行业创伤和随之而来的秩序重组,构成当下,也是电影未来的起点。《时尚芭莎》电影组和6位青年导演聊了他们的处境、创作,以及所面对的新秩序。他们是科班出身或非科班出身,是纪录片、剧情片和作者电影的创作者。这是当下电影环境里仍有多元的作品诞生的佐证,在行业面对这些新导演的时候,他们的电影观念、创作母题和成长路径,同样构成新鲜血液和电影工业体系之间的呼应。年轻的导演、新作品,这是电影未来可能性中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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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瑜:不拍电影,不是白活了吗


“刚刚开始尝试做第一部电影的人力量太渺小了,这个世界怎么样根本不能改变,唯一能做的是对自己要求严格一点。”

申瑜电脑里有一个叫母女绑架案的文档,后来她随手打了一个名字叫《兔子暴力》。剧本投青葱计划的时候,她根本没觉得能拍,就是拿出来谈论一下。后来又想,要拍的话早晚得改名。现在这成了她第一部长片,片名一直就叫《兔子暴力》。

申瑜以前是学画画的,搞过乐队,在新概念作文大赛上拿过奖——当导演好像比较合理:能把这些东西综合起来的只能是电影了。

她第一次接触电影行业是《北京乐与路》,20年前的事情了。进组第一天是外景,美术指导在田埂上远远地向她走来。申瑜当时的身份是美术助理,只有拍广告的经验。拍电影很苦,也很快乐。

(电影《北京乐与路》海报)

其实她大学毕业以后职业理想是画画,奔着梵高去的。画画和拍电影完全是两种生活:一个是孤独地在冰冷的小屋子里,一个是一伙人相互支持,同袍作战。电影打动她的地方“很恶俗的”:二十三四岁,年轻漂亮干劲十足,每个人都特别爱她。“我做的东西,在电影中是有价值的。”

这之前,上海人申瑜成长在网络时代来临之前,文学浪漫的余韵还在,她踏上了最后一辆列车,看表姐和妈妈看的文学书和杂志,文化的养料是来自于苏童、莫言那批作者。申瑜读了美院附中,学画画纯为了逃学,初中下午3点放学要补课到五六点,考美院附中的人可以去画室画画。她考上了,很多同学不开心。“人家学了三年,我就学了几个月;高中、大学的时候玩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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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走电影的路并不水到渠成:申瑜去了纪录片公司,很多工种都做过。声音、摄影、制片协调……工作了四五年。那段时间的帮助特别大,算是打开了一扇窗,当时是给NHK协拍,她开始关注社会实践,关注于新闻。

离开纪录片公司,她就知道想拍电影,但是门在哪里不知道。有一次去了电影博物馆,一面墙从新中国成立到现在的知名导演照片都挂在上边,她乍一看,找不出一个不是电影学院的。申瑜想,门在那儿,去考电影学院,读了研究生。

青葱计划是这之后很多年的事情了。她读书3年,学校规定拍出长片才能毕业,拍一部毕业长片又花掉两年。时间一晃过了。毕业作业拍得很痛苦,《兔子暴力》之前她一年多都不敢看电影,信心全没了。

(电影《兔子暴力》剧照)

痛苦的根源在于钱的问题。在学校就不顺利了:上学3年没收入,读书时拍短片靠接活儿,对方找她拍纪录片,重走红军长征路。申瑜的要求是,资助自己把短片拍完——片子一共花了两三万元,这钱她都没有。长片也靠项目,资方要拍一个体育竞技故事片,特别不顺利。这部片子她把电影行业乱象基本尝过一遍,捉襟见肘、故意捣乱……拍摄时间一共10天。拍田径4×1接力,8条跑道,24个演员,剧组只有6套服装,拍完第一棒运动员,衣服脱下来给第二棒穿上再拍。她还特较劲,一定要把这个事给办了,至少看上去说得过去。夏天的银川在体育场里暴晒着拍接力赛,最后只剩她一个人拿着喇叭调动演员。别人能躲就躲了,想发脾气都找不到人,自己跟自己喊加油。片子最后没发。她挫败感很强,觉得自己可能不是这块料。但大概也有好事,她养成了习惯,第二天拍摄前要在房间里自己复盘一遍:机位调度,演员调度,画平面图,一个场景7~8张平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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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青葱计划是被研究生导师谢飞赶上去的。2016年,那是青葱计划的第一届比赛。她的剧本进了5强,有100万元的项目奖金。结果揭晓之前的最后一天做提案,舞台特别像星光大道,几个导演分别从不同的路走到舞台中央做路演,资方、导师、媒体和影评人的坐席环绕舞台。申瑜的剧本是被导演李玉领走的,和劳雷影业签了约。

(《兔子暴力》剧照)

剧本改了七八稿,不停地推翻重写。难度首先是“题材并不讨喜,介于类型化和作者电影之间”。剧本最大的难度是她希望用一个悲剧故事传递出一种温暖的东西,《巴黎圣母院》做到了,她要讲的也是这个。几年里,她怀疑过电影能不能开机,但对自己做的事情没有质疑:“就像跑马拉松,很多时候好像是一种本能的机械性运动,最后冲刺的时候目标很明确,中间一直是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我觉得做电影很像这种感觉,我上大学的时候很多朋友都想做电影,枪一开,很多人跟你在一块跑,跑到后面就发现周围没有人了。”

(《兔子暴力》剧照)

《兔子暴力》拍摄地选在攀枝花:丘陵地貌,有大江大河,她要找那种人在天地间的感觉。这里很妖,一个工业城市和丽江很近。“你可以想象,如果没有工业完全是一个度假城市,离丽江、昆明都很近,才200公里。既有重工业的深沉,又盛产水果,两大产业一个是炼钢一个是水果,很像枪炮与玫瑰独特的气质。”

(《兔子暴力》攀枝花开机照)

电影的另一个气质是童年的种子:申瑜的妈妈是工厂电工,申瑜小时候被带到厂里,藏在机床后面撑把伞写作业,对重型机械有天然的爱。工厂那片被拆成废墟的地方是她的乐园,废钢铁、残垣断壁……

记者问:“赛博朋克?”申瑜打了一个响指。申瑜特瘦,头发半长不短,戴一顶礼帽压住,是那种挺酷的女性。她1977年出生,今年43岁。“赛博朋克”,这种气质出现在她的电影里。

电影拍摄的时候又太顺利。受的挫折太多了,顺利来了,她每天都要怀疑明天要出大事。做剪辑的时候,她依然忐忑,不知道电影重组以后是什么样。她的韩国剪辑师做过很多好片子,有一次特地跟她说:你放心,这是一部好电影。

(《兔子暴力》片场工作中的申瑜)

时间推到2020年,片子完成,别人知道导演申瑜,是因为在东京国际电影节首映单元提名的电影《兔子暴力》。这对导演意味着什么?申瑜的答案是,意味着国外的观众也能读懂这个故事,以及“我觉得其实电影被看到被讨论,这是最重要的”。

(《兔子暴力》剧照)

现在申瑜确定,自己是一定要拍电影的导演。“不然不是白活了吗?”但她决定不拍自己不想看的电影。她想做职业导演:既可以驾驭技术,又可以在艺术上有探索,不在类型有奇怪的洁癖。她看“电影”,是艺术和娱乐的综合,最终是文化。不管要传递什么,一段时间的享受也好、一段梦境也好,要让人接受。

(《兔子暴力》东京电影节海报)

她觉得现在的电影环境挺好:市场上有商业大片,现实主义的题材也有生存空间,同时还有实验性质的影片,从样态上看百家争鸣。她对电影生态的其他环节有点逃避心态,总体希望是制片方的伙伴去打拼,自己关注创作本身。但她说:“刚刚开始尝试做第一部电影的人力量太渺小了,这个世界怎么样根本不能改变,唯一能做的是对自己要求严格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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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导演的第一部长片拍了母女之间的故事,申瑜说自己创作的初衷在性别身份上是无意识的。拍人的情感是她创作的核心,类型只是穿着不同的衣服而已。

采访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你担心被定义成女性视角的导演吗?

申瑜不担心。“被别人怎么定义不重要,导演躲在作品后面就可以了。”




监制/张婧璇

摄影师/杜怀一

统筹/ Timmy、薛冰清

形象/梓子

妆发/窦凯

采访、作者/徐沉沉

助理/Stephanie

服装助理/益达

微信编辑/NaomiL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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