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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ZAAR携手四位新人导演——徐磊、曾赠、叶谦和梁鸣,倾听、描绘他们的艺术起航和创想。
《云水》(2018)
“拍电影好像已经是我最喜欢,并且最有可能做好的事情了。”曾赠在片场的样子很干练,短促的马尾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套一件晨蓝色的宽松毛衣。她把耳麦挂在脖子上,叉着腰盯紧监视器。
(曾赠)
在此之前,导演对她来说只意味着学生时期就读的专业,“以前做的不好,再回去多上上课就行了。一旦进入真正的片场,还是差别很大的”。
她学习了很久如何去做,但认知和执行之间,有些东西需要跨越。“《云水》的拍摄,主要是正确面对自己,这对我来说其实是个很大的挑战。”
《云水》(2018)
读研一的那年,她第一次正式跟组,这才知道剧组是什么样——跟以前想象的有很大差别。在各司其职的秩序中,在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中,导演其实是一份很需要理性的工作。“而我其实脾气不怎么好”,曾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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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年轻,所以更要保持清醒与平和,曾赠一直这么告诉自己。“在学校的时候,会觉得拍电影仿佛是在做一个很美的梦。我曾经也觉得,这是梦想,会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想象,现在我对这份事业也并非不虔诚,只是会越来越觉得,相对于梦想,这更多的是一份工作。”
《云水》(2018)
几年以后,曾赠成为“坏猴子72变电影计划”的青年导演之一,电影《云水》由宁浩、秦海璐监制,请来了强大的演出阵容。过程很顺利,“监制,制片人都给了我很大帮助,才能做成这件事,但我相信剧本也是扎实的”。
《云水》(2018)
田雨、余皑磊、焦刚,三个男人铺开了三条关于救赎的故事线,在曾赠的构思中,三个人分别对应云、水和人间。和尚参尘从山中走到湖边,是为从云到水;王海励因为家中变故,进山寻求信仰的抚慰,是从水到云;还有一直在人间游历的方毅国。
《云水》(2018)
“那时候觉得是一个很有野心的故事,但我毕竟是个新人导演。”
她最初的想法,其实更像一种被她称其为“学生作业的方式”。老师跟她说过一句话,最幸福的剧组是一辆面包车能拉走的剧组,她的确想过这样做,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径:跟以前完全不同的工作方式,走出自己的“舒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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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起点了,大家也都对她很好,但曾赠知道自己没有准备好的地方是什么。秦海璐作为监制和演员很尊重她的创作,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也为她提供了很多的想法和指导。
《云水》(2018)
至于余皑磊,他也很高兴遇到这个剧本,因为他一直想演一个和尚。“我和他的交流很简单,我设想的全部表达方式他都已经想到了,并且作出了选择。他的选择也通常是很准确的。”前辈们都在不遗余力地帮助着她。
《云水》(2018)
一些看过电影的人认为,《云水》具备上院线的条件。几年前,曾赠以《明月的暑期日记》入围First影展,那也是她第一个入围的电影节。
《明月的暑期日记》(2014)
进入北京电影学院前,她认为好像走电影节,拿奖,是一条成长的必经之路。“这样我才更有机会看到了外面的世界,认识有趣的人。但长大的方式,有很多的。”
(曾赠在第47届荷兰鹿特丹国际电影节)
如果《云水》上院线,曾赠认为也是一条可走的路,她用登山和看海来形容。“我登完山,知道了山是这个样子,下次再登另一座差不多的山,风景大概可以想象了。但是如果走完这条山路,发现那边还有海,要不要去看一下?和我一样,《云水》它有自己的最终要走的路。”
《云水》(2018)
在“命”这件事上,曾赠的态度是:一部电影的完成,最终落到观众手上,他们如何理解这个故事,想象所有人的结局,才是一部电影的最终完成。
《云水》(2018)
她其实不太喜欢解释,告诉观众自己每一处细节、每一个段落想表达什么,“如果没拍清楚,我会惭愧到说不出话。如果我拍清楚了,那我表达什么就由观众来决定,这是我对他们的尊重。”
“我非常不建议买了票花了时间走进电影院,看完了后没有自己的结论。”她自己看完一部电影,也不习惯去影评网站看别人的解读,“看完一部影片,我习惯先得出我自己的结论,但我最喜欢说的一句话也是“这只是我认为,你可以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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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一天真的要走院线,面对一轮又一轮的路演、访谈时她会怎么做的呢,曾赠说:“保持冷静”。
摄影/haochen
策划&形象/张婧璇
统筹/Timmy、程瑶
妆发/张清俊(DDJ STUDIO)
采访&撰文/陈晶
助理/薛冰清、李硕菲
设计/焦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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